3月15日下午三时许,平阳县鳌江镇苏家河畔春寒未散,69岁的程阿婆正在青石台阶上捶打衣物,忽然脚底一滑,意外跌入河中。初春河水刺骨,浸透的棉衣像铁块般拽着人往下沉,程阿婆在慌乱间呛了好几口水,手脚扑腾着却离岸越来越远,只剩花白头发在浑浊河面时隐时现。
苏式武
"救命??!有人落水了!"正在对岸洗菜的苏式武听见喊声抬头,果然发现浑浊的河面上浮着一个脑袋。千钧一发之际,这位七十岁的老人立刻甩开菜篓,鞋都来不及脱就扎进河里。早春河水激得他浑身发紧,却仍奋力划开手臂在水流中前行。游到近处才发现程阿婆已无力挣扎,棉衣领口泡得胀鼓鼓的,整个人像秤砣似地往下坠。
"阿姐别慌!"苏式武一把勾住程阿婆后颈,另一只手划水蹬腿往岸边挣。湿棉衣沉重,每游半米都像拖着沙袋。岸上聚来七八个乡邻,有人递竹竿有人抛麻绳。苏式武憋着口气拽住绳头,两脚用力蹬,硬是把人一寸寸拖回浅滩。
众人七手八脚将两人拉上岸时,程阿婆因寒冷和恐惧而颤抖,棉衣滴滴答答淌着水。苏式武喘着粗气瘫坐石板上,湿漉漉的白发贴在额前,手指还在微微发抖。
对于他救人的事,村民却不感到意外。“他有个低?;У乃镒?,平常自己种了芹菜,拿出去卖,除了要补贴家用之外,还常常补贴自己还在上高中的孙子。村里人遇上事了也常常找他,他都很乐意帮忙?!?。
经过及时救助,程阿婆身体并无大碍,程阿婆的女儿在了解事情经过后,后怕无比,立刻寻到苏式武,为他递上红包和礼品,感谢他的救人之举。这个穿着黑布衫的精瘦老头却总是摆着手说:"都是本分事,不值当提。"
唯有檐下那件晾着的湿棉衣,在春风里轻轻晃动着,洇开一片水痕。